票房夯 抽菸、講髒話惹議由大陸名電影導演馮小剛擔綱贏得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的電影「老炮兒」,去年耶誕節上映後,學者稱片裡髒話太多,菸控協會指控抽菸畫面太多,還有人批評抹黑老北京;票房佳績引來諸多爭議,也讓人好奇,「老炮兒」人在哪裡?
老炮兒=老混混 北京共同記憶
電影裡的主角「六爺」,據說住在銀錠橋往西、恭王府東邊的小金絲胡同裡。記者親自走訪,在整個什剎海與前後海商圈的包圍下,六爺的小賣部、養隻八哥鳥等生活已不復見,小巷弄內鬧中取靜。
「老炮兒」是北京話,京城裡的人物。北京雍和宮西南方的「炮局胡同」裡,有個市公安局所屬的治安處,專抓小偷、流氓、打架等違法治安條例情事;小混混經年進出「炮局」,遂出現「老炮兒」一詞。
金絲胡同裡的陳大爺指出,「老炮兒」就是老混混,香港叫古惑仔、上了年紀的古惑仔,沒混出名堂的小流氓;在旁的李大爺也答腔說,在一九六○、七○年代,基本城裡幾個看守所都要待過,才能算是個老炮兒。
老炮兒屬江湖人物、又稱「頑主」,專業定義是平民出身、無業,經濟收入靠收取地盤上小偷繳交的保護費;北京稱小偷的黑話叫「佛爺」,佛爺最怕頑主,見面必須喊「爺」,此為電影「六爺」由來。
文革威風一陣 剝光紅二代
小地痞流氓能成老北京人的共同記憶,跟文革有點關係。胡同是皇城根下子民的生活圈,數百年天朝底下的皇氣,讓胡同子弟多了一股異於平頭百姓的優越感;然中共建政後,新政權的「新貴族」氣場衝擊了胡同。
中央政府、部隊等「外來人口」進京,住在藏身胡同四周的「機關大院」。陳大爺回憶說,大院子弟身上有股嬌貴氣、說白了就「紅二代」,這就跟胡同出身的子弟有了矛盾,當年常因「拍婆子(泡妞、嗑蜜)而幹架,「當然是胡同裡的吃虧,人家是大院嘛!」
胡同鬥爭在文化大革命爆發後有了轉機。大院子弟因父執輩遭政治貶抑,原意氣風發貴族感頓落;陳大爺笑說,胡同子弟當時翻身了、可威風了,成天穿著從大院子弟那搜刮來的將校呢(大風衣)、軍裝、軍帽,在胡同與各機關大院附近晃悠。
這股胡同威風持續不到幾年,文革結束後的政治平反,讓大院子弟重回貴族,胡同子弟再回底層;更不幸者,改革開放讓這群沒有社會、經濟資本的胡同子弟,難以搭上改革順風車,閉鎖進胡同的老時空裡。
北京還有「老炮兒」嗎…
老炮兒是北京皇城獨有人物,只要是出身並生活在胡同的老北京,多能描繪出老炮兒的當年形象,現在還有老炮兒嗎?李大爺接口說,算算都六十好幾了,「真混了這麼多年,誰有臉承認還是老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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